14/06/2024
親愛的卡米～妳今天過得好嗎？
今天是妳的18歲生日，
妳在天上開心地慶生了嗎？
或是已經圓滿地開始另一段人生了呢？
自從妳去年莫名地鑽到沙發底下出不來時，
我其實就在做著妳開始老化的心理準備：
備好止滑墊、尿布墊、老犬補給品⋯
一兩週就陪著妳回診確認身體狀況。
我知道妳的年紀大了，
但那時妳的身上
除了需要追蹤的異位性皮膚炎跟耳朵感染，
並沒有太嚴重的大病，
所以我把能想到能做的事情儘量都做了，
我以為今年的生日還能陪著妳一起⋯
就算妳老了走不動了、也吃不了我準備的生日餐，
至少我還能抱抱妳跟妳說聲生日快樂⋯
四個月過去了，我依然覺得妳離開的好突然⋯
但事後想想，妳真的好貼心地幫我走過了這一段⋯
今年過年，好多年沒回國的我弟弟跟弟妹，
終於回來一起過年，
當初帶卡米去波士頓，弟弟跟弟妹幫了很多忙，
某個冬日卡米在雪上尿出血來，嚇死我，
一通電話就過來幫忙帶卡米就醫的也是弟弟，
一起在美國生活的日子，應該也算得上是患難與共了吧？
這次我們一起在台北吃了團圓飯，
我還記得那晚卡米奶奶拖著有點虛弱的身體，
眼睛瞇瞇的，還是在我們的餐桌椅下緩慢繞了一圈，
就像她年輕時會在腳邊討食物一樣可愛，
我弟弟還摸了摸她的頭跟她說「卡米奶奶乖乖～」🧡
而曾長達兩年沒回家、可以三個月不打電話來、
我打電話找不到人、今年過年也沒說要回家的卡米爸，
卻突然在卡米胃扭轉的前一天回來了，
所以在2/14那晚，卡米突然肚子脹得像石頭、
發出我從來沒聽過的哀號聲，
還有卡米爸可以帶她先去急診⋯
平常那個時間點只有我跟雙寶在家，
等我找外婆來幫忙照顧小孩，我再帶卡米急診，
或是等我打理好雙寶，再帶著他們三個一起去急診，
卡米或許都撐不到那時，
因為卡米爸後來跟我說，那晚到急診醫生一聽診，
就說卡米心跳脈搏都很弱，感覺不樂觀⋯
如果她那時因為我的耽擱而錯過手術時機，
我應該一輩子都會自責⋯
但卡米還是很努力撐過了手術，
多給了我七天的時間，
去做最後那個好難好難的抉擇⋯
這期間，我每晚在雙寶睡著後邊流淚邊查各種資料：
老犬術後如果恢復順利，回家要怎麼照顧？
如果真到了那一刻，最後該讓卡米長眠在哪？
也是這個時候我突然在手機上看到茸茸花園的廣告，
一下就決定讓卡米住在哪裡，離我們家路程近，
不必送她到淡水或萬里那樣遙遠的地方，
規模不大也很適合我家這位傲嬌的柴奶奶。
感覺冥冥中卡米安排好了一切：
在離開前把她想見的家人們都見了、
幫六神無主的媽媽我，找好她想去的地方、
甚至在執行安樂的那天早上，
突然接到長期幫卡米看診的醫師打來的電話，
讓我在送她離開前覺得無比心慌不確定的時候，
還能跟專業的第三人好好聊聊，
同時替卡米好好說了聲感謝及拜拜⋯
最後是一切結束要離開時，
我等公車回家，抬頭看到一朵開心奔跑的狗狗雲，
我覺得那是卡米在跟我道別⋯
以往的六月我總是很開心，
因為這個家族裡有四個生日可以慶祝，
今年六月少了妳這個壽星，我還是不習慣，
依然想念妳，我的毛寶貝🧡
#照片攝於2011年6月14日的波士頓
卡米五歲生日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