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國冷凍乾燥股份有限公司的前身為中國冷凍乾燥股份有限公司,華國董事長施肇成繼承父業接掌家族做了40餘年的事業,隨著國際市場的變化,歷經幾波起落,如今將外移再覓春天。
「在台灣,冷凍乾燥這個行業,稱得上是尷尬的行業,它可能製造出觀賞魚飼料,也能加工乾燥食品」,華國冷凍乾燥公司董事長施肇成說:「儘管這個行業在台灣,已超過半個世紀,但在行業別上,卻無法界定。」
施先生說,華國冷凍乾燥的前身為中國冷凍乾燥股份有限公司,是他父親施萬居與台灣田邊製藥公司老闆等人合資成立,他說,40多年前,台灣鰻魚大宗外銷日本,而鰻魚最喜愛的食物是一種生長在臭水溝爛泥巴中的紅蟲,這種紅蟲是鰻魚苗的天然營養食物。
早期的農村因無污染,在鄉間的臭水溝中會生長這種細長條狀紅蟲 (像小型的蚯蚓),一般稱為絲蚯蚓(紅蟲)。而因季節問題,有時產量過剩,有時又供應不足,因此產業大時,會送往工廠加工乾燥保存。
臭水溝裡可耙黃金
他說,一般的乾燥方式,大致有日曬法,如鹽巴;冷風熱風乾燥,如香菇、茶葉;接觸性熱乾燥,如海苔;噴霧乾燥,如奶粉;與冷凍乾燥,即真空乾燥,生鮮物品經過急冷凍,再經過真空乾燥,將水分抽離,對食品的營養價值破壞最少。
而中國冷凍乾燥公司是全台最早使用冷凍乾燥,加工絲蚯蚓的廠家,當時的生鮮絲蚯蚓,1公斤售價約1.5至2元台幣。而7公斤濾乾的生鮮絲蚯蚓僅能乾燥成1公斤,而外銷至歐美可售10美元(折合台幣400元) 。40多年前,觀賞魚(又稱熱帶魚)飼料,天然的,也僅有絲蚯蚓(俗稱孑孓塊)台灣尚不暢行觀賞魚,後來,有赤虫.梅蝦.南極蝦…,但在歐美已甚為興盛,可謂一本萬利。施先生說:「當時我父親稱之為『臭水溝耙黃金』幫臺灣賺外匯。不過這種光景僅維持3、5年。」同時中國冷凍乾燥的營運情況也因此大不如昔。
他說,曾有外國人來參觀,看到這種乾燥的絲蚯蚓(紅蟲),視為佳餚美食,拿了就吃,讓在場的人當場傻眼,但他們則認為已經過殺菌,符合衛生安全。
而除乾燥加工觀賞魚、鰻苗飼料外,施先生說,早期在台灣甚為流行的味王王子麵的調味包,就是委託中國冷凍乾燥加工,因經過這種乾燥法可保蔬菜的顏色更接近自然。
約在30年前,台灣流行滾筒式彩色薄片的發展,可製造蝦片,用在小魚(觀賞魚)及蝦苗養殖 。施先生說:「當時我父親説 蝦片1公斤賣360元(要排隊),但別人經過轉手可賣到800元,市場賣價元約1500元很多從事蝦苗飼料生意的業者也發了財。」
由於早期冷凍乾燥的產品,包括在台灣及外銷的情況奇佳,施萬居也將觸角伸向食品業。66年間,在宜蘭羅東與人合夥成立力元食品,當時以噴霧乾燥方式生產綠藻,亦有冷凍乾燥生產綠藻.日本人曾經以生鮮鹿茸做乾燥嘗試。也有日本肉品商要求將牛肉片乾燥至含水量12%的肉片,回日本後再一波復水以生鮮牛肉出售,由於當時日本對生鮮牛肉進口,課以重稅,而另闢蹊徑,也獲得滿意的成果。
發展遇困境
日本人炒作綠藻,要10噸綠藻在市場謊稱要1000噸綠藻,當時全台一窩蜂的進行培殖綠藻,到最後竟然都滯銷,價格一路下滑,導致力元食品工廠年年虧損,以致股東退股,施萬居在74年左右將全部股權買下來。施先生說,當時幾乎是靠會錢運作,加上用人錯誤及生產偏差,導致虧損累累,揹上不少債務,而於78年將羅東廠房以廉價賣給宜蘭食品公司(現今已為旺旺集團)。
不久,華國冷凍乾燥,工廠遷至台北縣八里,當時租用一家水泥磚廠為廠房。他說:「當時進駐僅有地上權,沒有土地所有權,當機器進廠後,土地廠房面臨被拍賣,我父親極力解決土地的二胎、三胎借貸,並出售羅東廠還債後,用剩餘的800 萬元,將工廠買下,才得以正常運作。」
85年間,施先生回到家族事業的華國冷凍乾燥上班,從基層做起,當時每月營業額僅50萬元,而銀行利息則要10萬元,加上人事成本支出,簡直是入不敷出。
絕地求生外移不可免
1年後施萬居中風,面臨重大變故,他說:「由於父親在業界具有一定影響力,我未發布消息,家族緊急商量應變,到第4天,父親的秘書才獲得通知,而員工到第8天才知悉父親病情,這段期間,我主動與客戶連繫,父親在1個月後清醒,我對公司運作已能掌握。」他表示,幸好應變得宜,否則公司可能更糟。
在他初掌權經營期間,十分拮据,有一家熱帶魚進出口貿易商老闆告訴施肇成,他們接獲3個貨櫃的生意,其中1個貨櫃要給華國,並希望能1個月內交貨, 施先生說:「我寫切結書,3個貨櫃.我全包一個月交貨」,儘管對方質疑,但仍首肯。
施肇成發揮經營長才,以分工方式運作,如商標外包,而生產則全面加班,結果以1周完成1個貨櫃的方式,在3個星期內全部交貨,也獲得對方的肯定,讓 華國公司就此過關。
在他接掌華國的第3年,積極強打泰國蝦片飼料市場,他以買半貨櫃送半貨櫃方式促銷,市場反應奇佳,訂單隨之而來,如此持續近3 年。泰國蝦片飼料市場佔有大半,台灣的觀賞賞魚飼料在東南亞地區,日本,加拿大,歐洲,美國也風行一時。
近年台商在大陸及東南亞地區已在地化,加上當地設廠不少,台灣競爭力大減,一直堅持根守台灣的施先生,已計畫赴外投資,這或許是國內傳統產業的中小企業的無奈。
摘錄自[2006/05/31][工商時報/工商經營報/產業決勝/B2版] 記者:吳瑞達 報導